一张表梳理历史朝代顺序
或许是因为武则天过于强势,两个当过皇帝的儿子存在感非常低,尤其是小儿子唐睿宗李旦,在其子李隆基开元盛世的光环下更是黯淡无光。唐睿宗李旦虽然没在历史上刷多少存在感,但此人并非是一无是处,其在逆境中的生存智慧和以退为进的让位技巧,很值得现在人学习和思考,庙号“睿宗”绝非徒有虚名。
活下去永远大于刷存在感
看起来至高无上的皇位,在此时的李旦眼中成了烫手的山芋。几年前,两个哥哥因不满母亲的霸道,都死于非命,那首“黄台瓜辞”言犹在耳,现任皇帝三哥李显就因为说了一句赌气的话,立刻被母亲废黜了,将来的命运怎么样,谁也说不好。母亲武则天强大的权力欲望和野心让李旦不知所措,他不想坐上皇位但又不敢违背母亲的心愿。
天生贵胄的李旦是一个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又勤奋好学的文艺青年,擅长书法,做一个与世无争的王爷,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为了母亲的“不专权”的美名,只能做一个傀儡皇帝。既然不能改变,那就老实听话,一切都交给母亲,自己当个透明人吧。
徐敬业在扬州造反,宰相裴炎居然建议让母亲还政于李旦,结果裴炎被安上造反的罪名斩首,两年后,武则天还装模作样的下诏还政,李旦极力推辞,武则天很开心,顺水推舟继续临朝称制。四年后,武则天扯掉了最后的遮羞布宣布自立为皇帝,大唐江山就这样改姓武了,大唐的宗室也被斩杀的差不多了,李旦又能改变什么,他第一时间表示,我也要姓武,请母亲赐姓!从此我不当皇帝,我是皇嗣。
李旦如此委曲求全,但母亲依然不放心,她宠幸的婢女韦团儿突然来勾引李旦,估摸又是武则天的一波试探,否则一个婢女岂能如此大胆!李旦当然要拒绝了!但没想到韦团儿居然诬陷他的两个妃子,结果被母亲传到宫中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李旦只能忍气吞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后来,胆大包天的来俊臣把矛头指向了李旦,严刑拷打李旦身边的人企图找到谋反的证据,最后还是乐工安金藏当场剖腹明志,这事情才告一段落!
再度让位,被历史掩盖的个人魅力
武则天晚年,在狄仁杰等大臣的劝说下,武则天下定决心把皇位传给儿子。作为皇嗣的李旦再度即位有着充分的优势,但是李旦多次称病不上朝,坚决把皇位让给自己的哥哥。这大约是性格使然,也与多年的生活经历有关,做一个逍遥的王爷远比这万圣之尊更有趣。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李旦让出了皇位,又拒绝当皇太弟的建议,但依然没有打消哥哥的顾虑。太子李重俊和将领李多祚发动政变诛杀武三思,政变平定之后,李旦和太平公主却被武三思一党诬陷是同谋,唐中宗也拿不定主意,让中书令萧至忠审理此事,萧至忠极力劝说,“陛下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岂不能保一弟一妹,受人罗织?”(旧唐书·列传四十二)当初则天皇后想让相王为太子,他绝食抗议拥立陛下,这份诚心天下人都知道。当时相王都拒绝了,如今又何必再趟浑水呢?唐中宗终于醒悟过来。
在动荡的朝堂之上,李旦依靠着低调谦让最终顽强地生存下来。在历史上,他貌似就是一个做皇帝没魄力,政治上无建树的平庸帝王,其实这只是一种生存技巧罢了。虽然历史上没有详细的记载,但我们可以相信李旦是有一定的个人魅力的。作为不得志的皇嗣,李旦几乎过着囚徒般的生活,但尚方监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两人居然冒着触怒武则天的危险私下拜见李旦,最后被腰斩。他们图什么?被来俊臣诬陷的时候,一个小小的乐工居然以死明志,难道不是李旦个人魅力的体现吗?萧至忠依附武三思,投靠韦后,后来又巴结太平公主,对李旦并没有多少感情,仍能仗义执言,或许也是有感于李旦的品行吧。
洛阳明堂武则天时代的象征
唐中宗暴毙之后,在儿子李隆基和妹妹太平公主的拥戴下,李旦终于再度登上皇位。此时的李旦已经不同往昔,他真正的掌握了实权,一改中宗时期的乱象,国家形势逐步走向了稳定,资治通鉴称“当时翕然以为复有贞观、永徽之风。”(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五)
虽然这种局面没有维持多久,在太平公主专权之下,朝政再度出现任人唯亲的局面,但唐睿宗李旦最英明的举措,我认为还是坚持立李隆基为太子。当时,嫡长子是李成器,太平公主主张让嫡长子即位,最终唐睿宗在大臣的建议之下,还是让功劳巨大的李隆基当太子。为什么说这是英明之举呢?唐睿宗好不容易做了掌握大权的皇帝,按理常理来说肯定不愿意看到太子的实力过于强大,这无疑会对皇权形成挑战和威胁。但是唐睿宗李旦依然把皇位传给李隆基,宁可夹在太平公主和太子两股势力中间,或许是鉴于当年秦王李世民功高盖主最终与太子李建成发生玄武门之变的惨剧。试想,如果李成器成为太子,李隆基的势力岂能心甘情愿,很可能还得发生一场兄弟相残的悲剧。
不久之后,唐睿宗干脆退位,让李隆基提早当上了皇帝。唐睿宗对李隆基说,社稷安定,我当皇帝,都是你的功劳,你不必怀疑。如果你想当孝子,何必非得在我的灵柩之前即位呢。这段话让人立刻感受到李旦的高风亮节,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假象而已,也是李旦的睿智之处。
李隆基即位之后,李旦依然掌握大权,皇帝不能称朕,只能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重要人事任命军政大事还是李旦说了算。这种退位不让权的运作,既能成就自己的美名又摆脱了太平公主一党的纠缠,何乐而不为?况且,当了那么多年的傀儡皇帝,掌握实权的机会就在眼前,又岂能放弃?所以,他故意放纵太平公主打击李隆基的势力,把李隆基身边的很多重臣都排挤在外。太平公主处心积虑想废黜李隆基的皇帝之位,偏偏这个时候李旦要让李隆基出京巡视边防,虽然最后这事不了了之,但很值得玩味。不久之后,李隆基当机立断再度发动政变,彻底消灭太平公主一党,李旦彻底退居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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