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表梳理历史朝代顺序

牧野之战,是武王伐纣的决胜战, 是周武王联军与商朝军队在牧野进行的决战。由于帝辛先征西北的黎,后平东南夷,虽取得胜利,但穷兵黩武,加剧了社会和阶级矛盾,最后兵败自焚,商朝灭亡,西周王朝建立,从此将中华礼乐文明推向巅峰。

牧野之战:年代研究

涉及牧野之战文献记载很多,研究者见仁见智选择的余地愈大,结论也愈加纷繁,长期以来中外学者对于牧野之战年代的推断至少有44种意见,最早为公元前1130年,最晚为公元前1018年,早晚相差112年。前人的研究方法主要是根据古代历法进行推算,近人则多更据文献记载加以推算,并证之以金文、甲骨文。如《汉书·律历志》援引《世经》根据《三统历》的推算:

《三统》,上元至伐纣之岁,十四万二千一百九岁,岁在鹑火张十三度。文王受命九年而崩,再期,在大祥而伐纣,故《书序》曰:“惟十有一年,武王伐纣,(作)《太誓》。”八百诸侯会。还归二年,乃遂伐纣克殷,以箕子归,十三年也。

这一段记述了根据古历推算的伐纣年代、牧野之战的经过及天象历日,原文接下还有见于文献的文王、武王、周公、成王、康王乃至春秋战国诸王的年代,由此约略可见前人研究伐纣之年的方法。根据《世经》的推算和记载,近人换算出牧野之战的年代为公元前1122年,并用金文和文献加以证明。

根据《汉书》,伐纣大军于文王受命十三年十一月戊子师初发,癸巳武王始发,丙午还师,戊午渡于孟津,二月四日癸亥,至牧野,夜阵,甲子昧爽牧野之战。然而《史记·周本纪》却记载文王受命七年而崩,九年,武王观兵盟津,十一年十二月戊午,师渡盟津,二月甲子昧爽陈师牧野。有研究者提出十三年之说不可信,并根据文献记载证以《利簋》铭文,推算牧野之战的“甲子朝”“在殷正二月,亦即公元前1070年初”。

还有研究者根据今本《纪年》记商末帝辛时“五星聚于房”、《逸周书·小开》“丙子拜望”为文王时的一次月全食、《国语·周语》关于“武王伐纣,岁在鹑火”等天象的记载,推算灭商战争最关键的“甲子日”为公元前1046年3月20日。

夏商周断代工程开展以后,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系统收集和梳理了文献所载夏商西周三代王年和积年的记载,对一些文献进行了可信性的论证,着重组织了历史学、考古学、古文字学、天文学以及碳十四测年技术等多学科、跨学科的研究,首先通过沣西发掘和研究印证文献记载,找到一处相当于文王迁丰前后的遗存,对于地层中采集的系列含碳样品作了碳十四年代测定,得出牧野之战年代范围的两组数据为公元前1050—前1010年、公元前1050—前995年,将年代范围从112年缩小到40—55年。同时,对公元前1046年说提出多方面的论据,认为它不仅符合天文推算,与金文历谱衔接较好,与《尚书·召诰》、《洛诰》、古文《武成》历日、《国语·周语》也能相容,应为牧野之战的首选之年。

牧野之战:武王进军路线

牧野之战的时间在二月甲子,文献记载相当多,1976年陕西临潼零口出土周初利簋铭文也有“武王征商,隹甲子朝,岁鼎,克闻夙有商”,记录甲子日岁星当其位之时,传来克商捷报,甲子之日历史上有二月初说,如《汉书·律历志》有“四日癸亥,至牧野”,而据牧野之战公元前1046年说,二月四日是王逮洛师之日,甲子至牧野则在二月下旬,此差异的产生尚待辩证。

武王行军路线所经地点有汜、怀、宁、共头、戚、百泉至牧野,《淮南子·兵略训》也有类似记载,说“武王伐纣。东面而迎岁,至汜而水,至共头而坠,彗星出而授殷人其柄,当战之时,十日乱于上,风雨击于中”。汜,水名,据考其地在成皋之间。怀,近河地名,在今河南武陟西南。共在今河南辉县,百泉在河南辉县北十里,戚亦当在其附近,宁在河南获嘉,可见渡过孟津以后,一路向东北行,直达今淇县以南,即商郊牧野。

牧野之战:战前准备

孟津观兵

对于牧野决战,周方做了充分准备,《史记·周本纪》记载:

九年观兵孟津,武王先祭于毕,祭祀对象,或谓文王,或谓主兵的毕星。

观兵”实为军事演习。

闻一多引朱熹说“言武王载文王之柩于军中以会战”,无论如何,“观兵”或曰“盟会”孟津,武王为政治动员涂上强烈的感情色彩。出发前举行了誓师典礼,武王发表了誓言,师尚父公布了军法,强调掌管舟师的官员和士兵,保证按时渡河。至盟津,以武王为首举行了渡河演习。

牧野誓师

正因为如此,十一年戊午孟津会师,大军能够迅速、顺利地渡过黄河。武王作《太誓》,宣告殷纣罪状。然后大军出发,五日后癸亥到商郊牧野,连夜布阵,次日甲子昧爽,武王作《牧誓》,再次誓师,“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对全体参战人员再次宣布殷纣的罪状,强调商纣“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因而伐纣是“行天之罚”。

牧野之战:双方兵力

牧野之战,双方都动员了大量兵力,《周本纪》记载“诸侯兵会者车四千乘,陈师牧野,帝纣闻武王来,亦发兵七十万人距武王”,学者们多认为发兵七十万之说不实,或许为十七万之误,不过纣军也应有相当的数量,《诗经·大雅·大明》有“殷商之旅,其会如林”,记述商周调动大军,军旗如繁盛的林木,飘扬在牧野。而武王在《牧誓》中说“我友邦君冢,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可见周军及盟军数量也很多,除“兵会者车四千乘”的记载外,《周本纪》载武王“率戎车三百乘,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孟子·尽心》也有“武王之伐殷也,革車三百兩,虎賁三千人”,此外《战国策》、《吕氏春秋》亦见类似记载。

甲子朝的牧野决战,是以师尚父为主将进行的,师尚父即吕尚,名望,本姓姜氏,重要谋臣,史载“言吕尚所以事周虽异,然要之为文、武师”,据《周本纪》牧野之战:

武王使师尚父与百夫致师,以大卒驰帝纣师。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心欲武王亟入。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武王驰之,纣兵皆崩畔纣。纣走,反入登于鹿台之上,蒙衣其殊玉,自燔于火而死。

从上面的记载可知,吕尚先率领精锐挑战敌阵,首先在气势上压倒纣师,武王再率大军掩杀过去,不给纣军喘息之机,以求速战速决。《诗经·大雅·大明》有“牧野洋洋,檀车煌煌,驷彭彭。维师尚父,时维鹰扬。凉彼武王,肆伐大商,会朝清明”。赞颂吕尚的英武和功绩,记述在广阔的牧野,坚固的檀木战车、耀眼的兵器、铠甲,雄健的骏马,吕尚辅佐武王,督率大军勇猛奋发,如鹰隼飞扬,勇猛迅速地取得了最后胜利。经过一天的激战,甲子夕商纣见大势已去,返回鹿台自焚而死。

由于牧野之战的失败,帝辛身死国灭,单从军事行动看,周人的胜利是因为进行了缜密的筹划,且不论太王、王季、文王数代的经略,就武王而言,从孟津观兵到牧野誓师,把不断的政治动员和实战准备密切地结合起来;在牧野之战中,把争取俘虏的政策和先胜夺人的战术结合起来,从而达到最大限度的壮大自己,瓦解敌人的目的。在师渡孟津之后,就以极迅速的行动,连续作战把握主动权,一鼓作气推翻商王朝。

牧野之战是我国早期战争史上最大的战役之一,也是上古以少胜多、速战速决的突出战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