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表梳理历史朝代顺序

黑三郎一生未娶,勉强算他妻子的,便是阎婆惜。

这阎婆惜,是怎样人家?

“押司不知,这一家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嫡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平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颇有些颜色。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此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因此不能过活,在这县后一个僻净巷内权住。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没做道理处,央及老身做媒。我道:‘这般时节,那里有这等恰好?’又没借换处,正在这里走头没路的,只见押司打从这里过,以此老身与这阎婆赶来,望押司可怜见他则个,作成一具棺材。”

第一,阎婆惜一家是卖唱的;

第二,一家子来山东傍大款;

第三,大款跑了,居无定所,继续卖唱;

第四,卖唱生意不好,阎公病死了;

第五,阎婆惜卖身葬父。

到这儿,阎婆惜母女身世还算可怜,让人想起金翠莲父女。

但是,细扒,阎婆惜母女和金翠莲父女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金家是来投奔亲眷的。投奔亲眷一般都是在本地活不下去了,老实巴交到别处讨生活,有点背井离乡的味道。而阎家呢?是来傍大款的。不过就是想着女儿找个有钱人,不用再卖唱了,一家人从此有个依靠。

其次,金翠莲是被镇关西霸占的,而阎婆惜是求包养。

再次,金翠莲父女是被逼卖唱,阎婆惜母女本来就是卖唱的。

果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接下来,画风大变。

阎婆看宋江出手阔绰,给十两银子买棺材葬人,还落得五六两银子过活,又是单身,幸福来得太突然,千里万里寻大款,蓦然回首,原来大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阎婆给做媒的王婆这样夸她的女儿:

“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省得诸般耍笑,从小儿在东京时,只去行院人家串,那一个行院不爱他!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几次,我不肯。只因我两口儿无人养老,因此不过房与他。不想今来倒苦了他。我前日去谢宋押司,见他下处没娘子,因此央你与我对宋押司说,他若要讨人时,我情愿把婆惜与他。我前日得你作成,亏了宋押司救济,无可报答他,与他做个亲眷来往。”

这一夸,露出了破绽:

1.所谓的行院,就是妓院。

2.原来阎婆惜是在妓院客串的卖笑女。

3.阎婆不愿意把女儿卖给妓院,是要靠女儿养老。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是旁个富豪大款什么的,一家子养起来。

所以,阎婆所谓报宋江之恩,其实是求包养。

然后:

宋江初时不肯,怎当这婆子“撮合山”的嘴撺掇,宋江依允了。就在县西巷内,讨了一所楼房,置办些家火什物安顿了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

当然,宋江也不傻,并不是明媒正娶,只是包养而已。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包养的是一个娼妓。等阎婆惜和张文远私通,连施耐庵同志都忍不住了,跳了出来:

这婆惜是个酒色娼妓,一见张三,心里便喜,倒有意看上他。

宋江即便要包养,本可以包养一个良家女儿。很显然,他忽略了,或者是被王婆被蒙蔽了。

这就埋下了祸根。

唉。又是王婆惹的祸。